解读黎明破晓前:一场关于信仰与命运的深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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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南摄影师镜头里的诗人和诗

  

  君特·格拉斯( Günter GRASS,1927-2015),德国小说家、诗人。西柏林,1961年,by Rene Burri

  | 下水礼 |

  君特·格拉斯

  如果那海鸥坚持

  我将会建造一艘船,

  我将会很快乐

  在下水礼那天,

  穿一件耀眼的衬衣,

  或者连香槟也喜极而泣

  或者分泌着肥皂泡,

  两者都不宜缺少。

  谁会致辞?

  谁能准确读出字句

  而不会盲掉?

  总统?

  我将给你起个甚么名字?

  我该叫你做沉没的安娜

  还是哥伦布?

  叶 辉 译

  

  巴勃罗·聂鲁达(Pablo Neruda,1904-1973),智利诗人。纽约,1966年,by Inge Morath

  |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

  巴勃鲁?聂鲁达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歌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藉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李宗荣 译

  

  阿尔谢尼伊·塔可夫斯基(1907-1989)和他的儿子、电影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莫斯科,1979年,by Gueorgui Pinkhassov

  | 词 |

  阿尔谢尼伊·塔可夫斯基

  词不过是一个外壳,

  薄膜,空洞的声音,可其中

  跳动着玫瑰的红心,

  闪烁着奇异的火焰。

  你那穿着衬衣的幸运者

  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却与你毫无关系,

  血管跳动,经脉伸展。

解读黎明破晓前:一场关于信仰与命运的深刻较量

  词的统治已有很多世纪,

  假如你是一名诗人,

  那么,你在这个世界上

  就没有别的道路。

  不要事先去描绘

  什么战役,什么爱情,

  你应该害怕预言,

  最好别呼唤什么死亡!

  词不过是一个外壳,

  人们命运的薄膜,

  你诗歌中的任何一行

  都可能磨快切割你的刀刃。

  汪剑钊 译

  

  贝拉·阿赫玛杜琳娜(Белла Ахмадулина,1937 - 2010),前苏联诗人。莫斯科,1985年,by Inge Morath

  | 最后我将告诉你 |

  贝拉·阿赫玛杜琳娜

  最后我将告诉你:

  永别了,请不要为爱把责任承担。

  我正在失去理智。或是陷于

  更深层的精神错乱。

  你是如何爱的?——你只是抿了一小口

  不幸。事情并非如此。

  你是如何爱的?——你虚度了时光,

  却虚度地如此笨拙。

  失算的残酷……哦,对你

  不能原谅。肉体还在活着

  四处游逛,它看见世界,

  而我的肉体里却空空荡荡。

  太阳还在完成着

  小小的工作。但双手却被灼伤,

  而且人群,斜着方向,

  气息和声音远去。

  晴朗李寒 译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Борис Леонидович Пастернак,1890—1960),前苏联作家、诗人、翻译家。别列捷尔金诺,1958年,by Cornell Capa

  | 二月…… |

  帕斯捷尔纳克

  二月。想蘸点墨水就哭泣!

  和着泪抒写二月的悲歌,

  直到在踩得直响的稀泥

  闪出一派黑油油的春色。

  想雇辆马车,掏六十戈比,

  穿过恭敬和车轮的呼叫,

  朝大雨滂沱的地方驶去,

  听雨声比墨水和泪水还喧闹。

  那里成千上万的白嘴鸦,

  像一只只烧焦的秋梨,

  从枝头一齐跌进水洼,

  把忧色倾注到我眼底。

  融雪地在忧色下泛起黑光,

解读黎明破晓前:一场关于信仰与命运的深刻较量

  风声翻腾着喊声阵阵,

  哽咽地大哭诗抒写的诗章,

  越是即景,越是真实。

  顾蕴璞 译

  

  库什涅尔 ( Алекса?ндр Семёнович Ку?шнер,1936-),俄罗斯诗人。莫斯科,1980年,by Gueorgui Pinkhassov

  | 我喜爱韵脚的专制 |

  库什涅尔

  我喜爱韵脚的专制,

  它能强迫出灵感和完美,

  天堂的鸟的确会突然飞落,

  原来人间也有幸福。

  离开这些障碍和宝贵的暗示,

  我会多么的不幸,

  不知我缺少什么:慰藉?

  惊讶和慌乱?奇遇和刺激?

  这充满变化的俄语,

  各种后缀,重音的小跑,

  但我们不会陷入琐碎;

  天赋,我们的语言由天才创造。

  刘文飞 译

  

  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1898-1956),德国戏剧家、诗人,巴黎,1936年,by David Seymour

  | 给你清晨和晚上读的诗 |

  布莱希特

  我的爱

  对我说过

  他需要我。

  所以

  我好好照顾自己

  提防着要去的地方

  害怕任何一滴雨水

  会杀了我。

  李以亮 译

  

  谢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1939-2013),爱尔兰诗人。希尼在都柏林寓所的厨房,1977年,by Ian Berry

  | 诗集《过冬》题词 |

  谢默斯·希尼

  今晨从一条露湿的高速公路

  我看到新的俘虏营:

  一枚炸弹在路旁留下鲜泥的

  弹坑,而树林那边

  机关枪岗哨构筑了真实的栅栏

  有那种你在低冲积平原上会碰到的白雾

  而且以前在什么地方看过,某部以17号战俘营为

  题材的影片,一场无声的恶梦。

  在死之前有生吗?闹区里

  一面墙上记载着。受苦的能力,

  连贯的痛苦,吃吃喝喝

  我们再度紧抱我们渺小的命运。

  陈黎 张芬龄 译

  

  阿多尼斯(???????,1930-),叙利亚诗人。巴黎,1991年,by A. Abbas

  | 今天我有我自己的语言 |

  阿多尼斯

  我摧毁了我的王国,

  摧毁了我的宝座、庭院和廊柱;

  我上下求索,由我的肺背负,

  我把我的雨教授给大海,交给它

  我的火焰和火炉;

  我在唇间将未来的时光记述。

  今天,我有自己的语言,

  有我自己的疆域、土地和禀赋。

  我有自己的人民,他们的疑惑将我滋养,

  也被我的断垣和翅翼照亮。

  薛庆国 译

  

  若泽·萨拉马戈(José Saramago,1922– 2010),葡萄牙作家、诗人。里斯本,1990年,by Jean Gaumy

  | 干枯的诗 |

  若泽·萨拉马戈

  我愿这首诗无用且干枯,

  仿佛被反复啃咬的树干短促的爆裂,

  或是上面有人跳舞的地板咯吱吱作响。

  我愿继续向前,

  低下糅和着愤怒与沉默的双眼,

  因为一切全已表明,我已厌倦。

  孙成敖 译

  

  雅克·普莱维尔(Jacques Prevert,1900-1977 ),法国诗人。圣保罗-德旺斯,1949年,by Herbert List

  | 公园里 |

  雅克·普莱维尔

  一千年一万年

  也难以

  诉说尽

  这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在冬日,朦胧的清晨

  清晨在蒙苏利公园

  公园在巴黎

  巴黎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天上一颗星

  高行健 译

  

  埃利蒂斯(Odysseus Elytis, 1911-1996), 希腊诗人。1961年,by Henri Cartier-Bresson

  | 疯狂的石榴树 |

  埃利蒂斯

  在这些刷白的庭园中,当南风

  悄悄拂过有拱顶的走廊,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

  在阳光中跳跃,在风的嬉戏和絮语中

  撒落她果实累累的欢笑?告诉我,

  当大清早在高空带着胜利的战果展示她的五光十色,

  是那疯狂的石榴树带着新生的枝叶在蹦跳?

  当赤身裸体的姑娘们在草地上醒来,

  用雪白的手采摘青青的三叶草,

  在梦的边缘上游荡,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

  出其不意地把亮光找到她们新编的篮子上,

  使她们的名字在鸟儿的歌声中回响,告诉我,

  是那疯了的石榴树与多云的天空在较量?

  当白昼用七色彩羽令人妒羡地打扮起来,

  用上千支炫目的三棱镜围住不朽的太阳,

  告诉我,是那疯了的石榴树

  抓住了一匹受百鞭之笞而狂奔的马的尾鬃,

  它不悲哀,不诉苦;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

  高声叫嚷着正在绽露的新生的希望?

  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老远地欢迎我们,

  抛掷着煤火一样的多叶的手帕,

  当大海就要为涨了上千次,退向冷僻海岸的潮水

  投放成千只船舶,告诉我

  是那疯狂的石榴树

  使高悬于透明空中的帆吱吱地响?

  高高悬挂的绿色葡萄串,洋洋得意地发着光,

  狂欢着,充满下坠的危险,告诉我,

  是那疯狂的石榴树在世界的中央用光亮粉碎了

  魔鬼的险恶的气候,它用白昼的桔黄色的衣领到处伸展,

  那衣领绣满了黎明的歌声,告诉我,

  是那疯狂的石榴树迅速地把白昼的绸衫揭开了?

  在四月初春的裙子和八月中旬的蝉声中,

  告诉我,那个欢跳的她,狂怒的她,诱人的她,

  那驱逐一切恶意的黑色的、邪恶的阴影的人儿,

  把晕头转向的鸟倾泻于太阳胸脯上的人儿,

  告诉我,在万物怀里,在我们最深沉的梦乡里,

  展开翅膀的她,就是那疯狂的石榴树吗?

  袁可嘉 译

更多展览资讯将陆续发成蹊公众号布,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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