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无法感化的蛇
三个让人泪目的小天使
年轻漂亮的女主人
18楼之上,恶保姆用纵火的方式,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惨案。
这一次,保姆杀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而是年轻的女主人和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是不是让人想起ISIS的酷刑,把人关在笼子里放火,插翅难逃。如果语言能够杀人,我想,这个恶保姆已经死过几亿遍了。
甚至于,这个悲伤的故事,以后会让很多人在很长时间内不敢请保姆。
悲剧为什么发生?首先想到的就是东家是否薄待了保姆,以至于让她怀恨在心、痛下毒手。但真相却是,雇主一家对保姆厚待有加、仁至义尽:让她开着百万名车买菜接送孩子,开口借10万块钱立马就给,甚至于在知道她偷拿了几十万名表后,也没有打算报警,还指望她能悔改。在一犯再犯的情况下,下达的最后通缉也是:等男主人出差回来,就让她收拾东西回家。
这似乎已经不是厚道了,而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要知道,盗窃几十万名表,那是重罪了,至少要判几十年,可这夫妇二人,不但不报警,还给她留下了一个作恶的时间差。就是这个时间差,打开了悲剧的潘多拉魔盒——保姆因绝望而极端,她要报复剥夺它的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保姆?当然不是等闲之辈:欠债,赌博,官司缠身,她栖身的18楼,更像一个走投无路的藏身之地。如果被剥夺这一切,意味着她失去了一切。
我们常说,“将心比心”,“以情化人”,这是对于常人而言的。对于那些极端自私甚至有反人格行为的人,这是行不通的。甚至会,你对他越好,他越觉得你好欺侮,得寸进尺。
被害的女主人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很富有,也很善良。据说小孩子的饰物被保姆日积月累地拿走很多,她也不知道,至少说明她对保姆是不设防的。但不得当的善良,却未必就是美德,特别是碰上贪婪的人,“美”,只会让“恶”肆意生长。在人际关系中留下太多被趁虚而入的空间。
当然,三个孩子的家庭,夫妇又是做生意的,他们需要一个精明能干的帮手,而且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需要。所以,因“需”而“宽”,对保姆无底线宽容。 而保姆也牢牢抓住了这点,不断进攻,无所顾忌,最终模糊了边界失去了底线。
保姆与雇主的关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但我觉得不管怎么理解,这种关系天生就是不对等的,而且永远无法对等,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跟文化偏见和东方西方都没啥关系。
心地善良的东家,会用“亲情管理”的方式,减少彼此之间的“不对等”,最大程度消除心理上的隔阖。而大部分雇主,则会疏忽这种主动的抚平和消解,会无意识地将种雇佣关系的差异感体现到平时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去。再有一些极端的例子,确实雇主有着极强的优越感,对保姆有“歧视”的嫌疑,最后关系会比较极端。
罗玉凤写了一篇文章,谈到“歧视”,从个人经历中认为现在社会普遍对底层人物有歧视的行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保姆歧视也无法避免。但我觉得,有些歧视是真实存在,但有些因感觉而生,是双方都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雇佣的边界,是客观存在的,不存在就不是雇佣关系了,关键是保姆有个怎么看的问题。
杭州这对夫妇对保姆很好,几乎所有看过报道的人都这么说。但是,保姆会这么认为吗?未必。主人和保姆走不同的电梯,保姆房处在相对独立的区域,这种房产设计时的刚性存在,在恶保姆眼里,或许就是对她的“歧视”。特别是莫焕晶这种人,一个会到澳门赌博、会借高利贷、跑过三山六码头的的女人,她不会甘于做保姆的命运,只是没有办法才“屈居”在此。她会因为女主人借她们十万而心存感激吗?说不定她在想,我能力不比你差,长得不比你丑,凭什么你这么好命,住这么好的房,戴这么贵的表,而我要给你做保姆啊?
莫焕晶是一个80后,过去老保姆那种逆来顺爱、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美德,她更是不会拥有也难以体会的。
我们往往是从高处来评判是非善恶,但我们永远不可能了解另一个隐秘的世界,因为我们不在那里,所以也永不可能进行换位思考。
大家还记得范雨素吧?那个前段时间因打工文学出名的湖北籍家政女工,她在自传式散文中这样描述过自己的雇主:“女雇主比男雇主小25岁。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哄小婴儿,会碰到女雇主画好了精致的妆容,坐在沙发上等她的老公回来。女雇主的身材比模特曼妙,脸比那个叫范冰冰的影星漂亮。可她仍像宫斗剧里的娘娘一样,刻意地奉承男雇主,不要尊严,伏地求食。”
当时,这段文字也引起了很大争议。大家想得更多的是,是她曝光了跻身胡润富豪榜的雇主,“婚外情,包二奶”的隐私。
范的文字,虽然是白描,但字里行间,是不是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流露了内心的一些东西?
保姆,在我们的社会文化里,经常以“弱者”的姿态存在,即便朝夕相处的雇主,也很少有人去认知感知这个群体中的幽微晦暗之处。在这起事件中,女主人的无限宽容放大了保姆的恶,最终让她自己丢了性命,还连累了三个无辜的孩子。只是,这个错误,她永远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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