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燕担任小小说传媒董事长后,有两个值得关注的创新举措:一是小小说与微电影融合。这次黄帝故里拜祖大典中有一项重要活动是举办第三届“根亲中国”微电影节颁奖典礼,小小说传媒作为承办方参与,用小小说的文学性来提升微电影的艺术质量。二是小小说与网络广播融合。小小说传媒与蜻蜓FM河南联手创建小小说网络电台,举办首届“说王”小小说原创·演播大赛,是近年来小小说业界一件具有创新意义的盛事。除了与视频、音频融合外,小小说与动漫、摄影等的融合也是小小说跨界发展的可能路径,我这里单说“音频小小说”的文体特点和写作方法。
用声音来创作小小说,用耳朵来读小小说,是“互联网+”时代智能手机和4G普及后才具备的发展路径。去年以来国内“喜马拉雅FM”等网络电台从内容到形式都发生了突破性的改变,出现了《朗读者》《唐诗欣赏》《罗辑思维》《为你读诗》等高质量的音频文学节目,并成功实施了收费模式。这说明,文学性的音频节目开始拥有日益增多的听众市场,文学声音已成为读者雅俗共赏的审美对象,语音激活效应在微时代的读写环境里开始发挥作用。这些都是小小说与音频跨界融合、小小说网络电台以及未来的“小小说有声书”创新发展的社会文化背景和硬件技术环境。
如果说“纸媒小小说”主要是“读与写”的话,那么“音频小小说”则是“听与说”。说一个小小说故事、听一个小小说故事,要求故事有完整的过程和意外结局,故事内核中的核心细节动作性要强,故事人物的性格特征要鲜明,故事创意可以采用明确、暗示、留白、半点破、全点破等艺术方式进行表达,小说语言要简洁、明快,尽量少用场面描写、语言描写、心理描写……使用这些方法的目的是为了在听觉中创建“小小说的音频形象”。
“说王”小小说大赛的参赛作品中,有安石榴的作品《爱的一度》:冬儿有一头令人羡慕的飘逸长发,她把长发剪了做成发套,给患重病头发掉光了的母亲用,以此来激活母亲的生活热情。
美丽长发做成的发套是全篇的核心细节,这是一个独特的、具体形象的、动作性和象征性都很鲜明的物品细节,具备很强的文学性。
这个核心细节与人物性格的塑造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冬儿把长发做成发套送给母亲当生日礼物,呈现的是女儿对母亲的爱与感恩。独特的行为与报恩之心的动机相连后,女儿那充满爱心的人情美与人性美得到了艺术的描画。
而且,这个核心细节有个很好的表达形式。“长发做发套”直到作品的高潮才明确交代,母亲一系列心态变化的过程中,还与歌曲《爱的一度》相融,构成故事情节的诗意和人物性格的诗美。
由此看来,音频小小说充满智慧和艺术能量的核心细节要提炼为文学性很强的情节,应该与主角的个性特征和心理动机建立因果联系,应该使主线故事人物发生生活的和心理的变化轨迹,应该给这个核心细节增加诗美的内涵。
赵新参赛作品《脸面》的核心细节的文学性提炼有一个完整的情节过程。
启动细节:有福大叔在偶然的情境中与县长在同一个澡堂洗澡并与县长互相搓背。
发展细节:村里人不相信有福大叔的故事,但村主任却把这件事做成了轰动全县的新闻;成为“红人”的有福大叔在村主任的策划下,极有“脸面”地为村里争取到了建设款、扶贫款。
高潮细节:有福大叔不愿再做乡村的“摇钱树”,他出远门打工去了。
这个完整的细节链有开端,有发展,有变化,有高潮,不仅紧扣有福大叔的个性特征为刻画人物服务,而且也真实地概括了中国基层农村社会的政治生态。
从这两篇参赛作品可以看到,音频小小说核心细节的文学性提炼方法有:
第一,核心细节与一般细节组成情节链时要有完整的故事形态。核心细节在发展演变过程中,要提炼成有发展、有变化、有高潮、有结局的完整的审美链条和审美过程,要形成一个故事、情节的相对完整形态。一个核心细节与3至5个一般细节组成完整的情节链时,才能给读者一个完整的阅读审美过程。
第二,情节链要形成对反常事件的因果解释。核心细节的反常的(或正常的)动作性描写要与人物的行为方式和行为动机相关联,读者能够完成对“人物反常因果”的理解与认同。
第三,通过诗化、隐喻、象征、留白等文学技法,增加、扩展核心细节的诗美内涵和文学创意的厚度与广度。如此,音频小小说核心细节的文学性才能从人物、立意、情节这三个方面充分体现。
本文系作者在“小小说媒体的创新与融合”主题论坛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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