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标题:隐藏在象征符号中的文明密码
《蒙娜丽莎》和《大卫像》都运用了黄金分割
人称黄金比例的数学魔法,古典时期就应用在神殿、教堂、大教堂的建造上。中古世纪的建筑师把黄金比例当成标准方法,应用在如法国沙特尔大教堂等令人惊叹的建筑上。虽然建筑师对几何学都很有兴趣,但中古世纪的艺术家,对黄金分割或数学这门学问都缺少兴趣。然而,15 世纪末,与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画家交好的数学家卢卡·帕奇欧里,重新发现黄金比例的秘密。他的著作《神圣比例》(1509 年),是一本关于数字Φ 的专著;而替这本书绘制插画的,正是不负艺术家之名的李奥纳多·达·芬奇。
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是写下黄金比例定义的第一人。他写道:“当一条直线被分成两段,且直线全长对长段的比,等于长段对短段的比,则该直线就称为按中末比分段。”然而,希腊数学家兼神秘主义者毕达哥拉斯,是证明黄金比例为人体比例基础的第一人——人体的每个部分,都可以和其他部分形成黄金比例。他对人体比例的发现,影响了希腊建筑师,所有主要建筑的构成元件,连装饰上最小的细节,都是依照这个比例而建的。
黄金比例也称为黄金分割、黄金中项,或是神圣比例、神圣分割、黄金比重、黄金切割、黄金数字。随着文艺复兴的来临,人们重新发现黄金比例的神奇力量,多位重要艺术家都将黄金比例和矩形运用在作品中。
黄金比例不但出现在达·芬奇的《蒙娜丽莎》(1503—1506)中,而且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也以黄金比例进行创作。如,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像》(1501—1504),从肚脐相对于整体身高的位置,到指关节在手指上的位置,都符合黄金比例。米开朗琪罗的画作《圣家庭与圣约翰》(1507 年),因主要人物的位置和五角星或黄金星相符而受到瞩目。拉斐尔的《被钉在十字架的基督》(1502—1503)中,主要人物排列成黄金三角,可用来定位出图画中隐藏的五角星。
20 世纪,柯布西耶或达利之辈的建筑师、艺术家,使用黄金矩形,让作品在美学上符合黄金比例。黄金矩形就是长边对短边的比为黄金比例的矩形。达利的名作《最后晚餐的圣礼》(1955 年),显然运用了黄金比例。画布的尺寸为黄金矩形,画中巨大12 面体是透明的,因此各边看起来呈黄金比例。12 面体悬在基督头顶与后方,成为作品最显眼的部分。
建筑师也常常在作品中使用黄金分割。纽约的联合国大楼( 建于1952 年) 共10 层高,其宽度与高度的比,恰成黄金比例。多伦多的西恩塔(建于1976 年)建成时,是全世界最高的独立建筑,它的设计就采用黄金分割:塔的总高度为1815.4 英尺(553.33 米),瞭望台的高度为1122 英尺(342 米),两者高度比恰为1.618。
虽然许多人认为鹦鹉螺的构造是精准的黄金螺旋,但其实两者有细微的差异。鹦鹉螺可以按照螺旋形状分解,螺纹每转180 度,就会形成一次黄金比例。但是,标准黄金螺旋的构成方式,是一组螺纹每转90 度就按黄金比例放大的黄金矩形。鹦鹉螺螺旋的头几圈,已经表现出每隔180度展开一次黄金比例的规律。所以,鹦鹉螺其实不是黄金螺旋,而是对数螺旋。大自然中,许多螺旋也都是对数螺旋。
14世纪的欧洲纸牌有四组花色:剑、棍、杯、币
游戏纸牌据说是在中国唐朝(618—907)时“发明”的。根据记载,唐代的同昌公主会玩“叶子戏”,可能是一种纸制的骨牌,而非真正的纸牌;但公元821—824 年间唐穆宗在位时,穆宗已会洗、发真正的牌。公元960—1279 年,宋代学士欧阳修记录,纸牌的发明正好跟纸的发展同时,人们发明了纸,代替了卷轴。
中国古代用于游戏的马吊牌,有四种花色:钱、索、万、十,花色和数字写在牌上。学者认为,这些牌可能是真正的纸币,被拿来赌博或交易。现代麻将方块的设计,可能就是从这些最早的纸牌演化而来的。到了14世纪初期,欧洲也可以看到游戏纸牌,可能传自埃及或中东。这种牌类似塔罗牌,有四组花色:剑、棍、杯、币(也称盘或五芒星):至今传统的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纸牌,仍沿用这四种花色。早期的埃及式纸牌,一副共52张,分剑、棍、杯、币四种花色,每种花色有10张“点数”牌(点数即牌面上花色符号的数量),3张“宫廷牌”。
14世纪末期,游戏纸牌已经迅速传遍欧洲,但只有富豪用得起成套的纸牌。最早的纸牌是手工制作的,非常昂贵;但在接下来的50 年间,用木板刻印装饰布料的技巧,也应用到了纸张印刷中。当时,游戏纸牌甚至可以和宗教图像媲美,成为木刻印刷最普遍的用途。约1418 年起,纽伦堡和奥格斯堡的职业制牌师,开始制作、印刷成套的纸牌;但是1423 年前的印刷纸牌,一副都没有保存下来。
15 世纪中叶,纸牌花色开始变化。一副牌通常有四种花色。在德国,心、钟、叶子、橡实成了标准花色,并在德国东部和东南部沿用至今。意大利、法国、西班牙纸牌用剑、棍、杯、币四种花色。世界各地最常见的黑桃、红心、方块、梅花花色,源自15 世纪80 年代的法国。游戏纸牌很快成为大受欢迎的活动。1534 年,法国作家拉伯雷知道35 种不同的纸牌游戏,包括西班牙的比齐克牌戏、后来发展成惠斯特牌的意大利普利麦罗牌戏、英国的克里比奇牌戏,还有阿米什的尤克牌戏。
乔治·德·拉图尔的画作,反映出纸牌游戏如何大行其道。拉图尔是17 世纪的法国巴洛克派画家,画作追求戏剧性烛光照明的场景,创造强烈的明暗对比。在全欧洲不分贵贱、风靡纸牌的时代,拉图尔在通俗的场景中,画出老千、江湖郎中、算命师和骗子。到他的名作《拿着梅花A的老千》(1630—1634)问世时,游戏纸牌和纸牌的符号在西方世界已经广为人知。
大洋另一端的新世界,在到达新大陆后的数十年内,清教徒家庭的爸爸自己制作纸牌。美国的纸牌爱好者还创造了圆角的纸牌、王牌(原本是尤克牌戏中的特殊牌)、叠片工艺和多种纸牌游戏,包括扑克牌、皮纳克尔、桥牌。
维特鲁威提出的各种比例被后世的肖像画家奉为金科玉律
达·芬奇惊艳四座的《维特鲁特人》(1490年),图画旁边附有文字说明,是源于落马建筑师维特鲁特的著作。维特鲁特描述,古典建筑法则中,人体是比例的主要依据,并通过研究发现,从数学上而言,理想的身形应该是八头身。他把这些发现写在著作《建筑十书》(公元前15年)的第三册中。
达·芬奇以笔和墨水绘制的著名图画中,描绘了同一个人的两个身形:两身形重叠,手脚展开,被一个圆圈、一个方块环绕。这幅图画和附注文字也被称为“比例准则”或“人的比例”。不同的手脚位置,组成共16 种姿势。双臂水平展开、两脚并拢的姿势,被认为是重叠在方块上的图画;而手脚呈大字形展开的姿势,则重叠在圆圈之上。达·芬奇是最具代表性的文艺复兴人。和同时代的许多人物一样,达·芬奇的作品奠基于艺术神秘主义、魔法和科学的结合。《维特鲁威人》不仅成为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标志,还完美呈现了达·芬奇对比例的深刻认识。它凸显了赫尔墨斯派的信条“一花一世界”,即人就如同宇宙的镜子。达·芬奇也认为,人体的运作就是宇宙运行的缩影。
达·芬奇在第二部分的文字中,载明维特鲁威提出的各种比例,例如手的长度是身高的1/10、阴茎的起始点是身高一半之处、脚的长度是身高的1/7,以及“下颌到鼻子的距离、眉毛到发线的距离,都与耳朵相等,为脸长的1/3”,被后世的肖像画家奉为金科玉律。达·芬奇的绘画,是仔细钻研前人文献,加上他自己实际观察人体的成果。在画圆圈和方块时,达·芬奇的观察正确——虽然圆圈的中心是肚脐,但方块的中心和圆圈的中心不同——以解剖学而言,位置应该更低。中心位置的调整,是《维特鲁威人》的创新,也是同一主题的其他绘画所不能及的独到之处。达·芬奇不同于维特鲁威的另一个地方,就是他把手臂画在使指尖与头顶齐平的位置,不像维特鲁威画的角度较低,手臂形成通过肚脐的线条。
在维特鲁威之前,世界各地就已有许多运用几何比例的古代建筑,包括埃及和希腊的建筑。后来中世纪欧洲的教堂也融合了象征性的几何学,而印度与喜马拉雅地区的性灵团体,以曼陀罗和神圣数字为设计概念,建造寺庙。
作者:萨拉· 巴特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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